1993年,我去外省上大學,臨行前,我媽將2000元現金縫在我的內褲外側,囑咐我取錢時,找個廁所,用剪刀將針腳挑開。而現在,連小孩子過年收壓歲錢,都微信發紅包了。只要手機有電,網絡信號暢通便可走遍四方。
□馬海霞
1982年我上小學一年級,下學期交學費,我媽塞給我兩元錢,我將錢裝口袋里,用手捂了一路,但上課老師收錢時,錢卻不翼而飛了。我滿校園找了半天也沒找到,最后匯報了老師,恰好有同學撿到了兩元錢。但那天,還有四年級的一位男生也丟了錢,而且也是兩元紙幣,老師只好讓我倆平分了錢,每人給了一元。
下午回到家,和我媽說了此事。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,我將罐頭瓶里自己攢的零花錢取出一元錢,補交了學費。打那以后,我媽每次給我錢時,千囑咐萬叮嚀,還是不放心,干脆學校再收費,我媽親自去學校交給老師。后來上了中學,我媽將書費學雜費裝在布錢包里,再將錢包縫在書包內側,我媽說,書包丟不了,錢便丟不了。
1993年,我去外省上大學,那時父親身體不好,家里經濟捉襟見肘,為了節約路費,我媽決定讓我自己坐火車去大學報到。臨行前,我媽將2000元現金縫在我的內褲外側,密密麻麻的針腳,想用手撕開取錢都難。我媽在我兜里放了一把小剪刀,囑咐我取錢時,找個廁所,用剪刀將針腳挑開。
那天,剛下火車,便有高年級同學接站,學校大巴將我一路拉進了校園。有位學長非常熱情,幫我提著行李,領著我來到新生報到處。幫我填好表格,然后帶我到繳費處,我一下慌了神,錢在內褲里縫著呢。我急中生智,一捂肚子,假裝內急,跑到廁所里用剪刀將針腳挑開,將錢取出,又跑回來交了費。
后來和學長聊起開學時的糗事,他笑著說,他的學費也是被他媽縫在衣服里帶到學校來的。他還說起,有一年,他爸做生意,有外地客戶欠了款,年底他和他爸去外地催貨款,要回來5萬現金。錢太多,縫在褲子里也太鼓了,他爸干脆找了個破蛇皮袋,將現金用報紙包好,塞進蛇皮袋里,然后他們父子倆故意灰頭土臉,裝扮埋汰,臨出發前一天沒吃沒喝,害怕路上上廁所。就這樣,父子倆擠上了火車,站票。兩人倒班坐著蛇皮袋,一刻也不敢高抬屁股,生怕蛇皮袋被搶走。戰戰兢兢一路,火車行駛了22個小時。到家后,父子倆將蛇皮袋往炕上一扔,話都沒說半句,便急吼吼跑出了屋門。他媽不知內情,腳前腳后跟出來追著問,一直追到了廁所門口,才知道,這爺倆“憋”壞了。
千禧年后,我去外地旅行或出差,只在兜里裝了一點零錢,帶著銀行卡,隨花隨取,再也用不著擔心現金藏哪里保險的問題了?,F在,銀行卡也不用帶了,出門只要帶上手機,用微信或支付寶支付,更安全便捷了。連小孩子過年收壓歲錢,都微信發紅包了。只要手機有電,網絡信號暢通便可走遍四方。
編輯: 陳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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