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躍明(右)與同事在測量朱鹮受訪者供圖

　　□ 記者 李榮

　　在漢中市洋縣，有這樣一群人，他們被稱為“牧鹮人”，數十年精心呵護被譽為“東方寶石”的朱鹮，令曾經瀕臨滅絕的種群“開枝散葉”，從秦嶺飛向世界。

　　今年58歲的陜西漢中朱鹮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宣教科科長張躍明是“牧鹮人”之一。

　　艱苦歲月里的“執著”

　　1989年10月，張躍明作為一名基層巡護員，來到陜西漢中朱鹮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工作。33年來，他從一名基層巡護員，逐漸成長為一名“牧鹮人”。

　　“當時全球野生朱鹮只有13只。從1981年發現到1989年，朱鹮種群數量僅增長了6只，保護形勢十分嚴峻。”為保護好每一只朱鹮，給整個種群復壯帶來希望，張躍明主動向同事學習，認真觀察朱鹮的生活習性。

　　基層巡護員看似平淡，卻是日復一日“頂烈日、冒風雪”的艱苦歲月。張躍明白天坐在觀察棚記錄朱鹮活動、繁育行為，為朱鹮科學研究積累翔實數據;晚上就住在巢樹下，防止朱鹮天敵上樹危害雛鳥，有時一住就是三個月。

　　“在朱鹮繁殖期，感覺自己就像是朱鹮的跟蹤者，它去哪里，我就安營扎寨在哪里，生怕出現一絲閃失。”回想起當年的巡護工作，張躍明仍記憶猶新。

　　為最大限度保證朱鹮的棲息安全，張躍明和同事經常騎自行車奔走在漢江的山水間，只為記錄朱鹮生活的點點滴滴。經過三年多的艱苦努力，朱鹮野生種群超過了20只，朱鹮保護開始了就地保護和人工飼養的拯救年代。

　　用科學智慧做好保護工作

　　“保護朱鹮，光靠經驗還不行，要運用科學智慧。”為了提高朱鹮繁殖率，張躍明發明了防止朱鹮天敵上樹的“防護罩”，改進樹干防天敵方法——包裹人造革涂黃油等措施，解決了蛇、鼬等上樹危害朱鹮親鳥及卵、幼鹮的問題，提高了朱鹮出生率。

　　朱鹮覓食活動大部分在稻田，加大了與村民生產之間的矛盾。經過多次考察，張躍明借鑒國外農業種植經驗，在朱鹮的覓食地稻田里種植高標準、高附加值的綠色大米，通過專業機構運作，不僅使群眾增收，還讓朱鹮棲息地環境日趨向好。

　　正是這個提議，一部3.5萬字的《朱鹮保護區“綠色大米”項目建議書》被世界自然基金會認可，同意撥款40萬元支持該項目。陜西境內有了第一個超標準綠色農業種植試驗樣板田。

　　因為保護朱鹮，現在保護區的村民不再施用有害農藥化肥，種植的有機大米也受到市場青睞，洋縣也成為全國有機食品種植基地之一。

　　源于對朱鹮的熱愛，張躍明起草了《朱鹮保護區發展總體規劃》，編寫了《朱鹮保護區資源及社區經濟調查綱要》，發表論文十余篇，榮獲國家科技進步獎、省級科技進步獎、省林業廳和漢中市科技進步獎，是名副其實的智慧“牧鹮人”。

　　用宣教力量為朱鹮保護發聲

　　“人生價值不在于過去的榮譽和成就，而在于今天能腳踏實地和明天更加努力地工作，在于怎樣做才能對得起國家的薪酬和組織的期望。”面對瀕危的朱鹮以及所獲得的榮譽，張躍明時常提醒自己。

　　張躍明擔任管理局宣教科科長后，主動學習先進經驗，加強宣傳引導，提高大家保護朱鹮的意識。

　　“新崗位就要多學習，發揮自身作用，向公眾傳遞朱鹮保護知識，提高大家的環境保護意識。”在張躍明的努力下，單位先后建設了保護區網站、微信公眾號，主編《朱鹮》內部雜志，多個專題片、新聞資訊在中省媒體刊發。2020年，在全國保護區行列中首次與電視臺合作開展“朱鹮繁衍新生命慢直播”活動，并在30多個平臺進行直播。今年首次聯合中央廣播電視臺開展“朱鹮幼鳥陸續破殼共同守候‘珠露’寶貝”繁育科普慢直播，被網友大量轉發。據不完全統計，當次直播全球約有1576.7萬人次點擊觀看，網友留言點贊量超過300萬次。

　　此外，張躍明還負責接待全國各地中小學生在保護區開展的生態體驗活動，用自己的方式和語言向大家宣傳朱鹮保護知識。

　　十年來，陜西著力攻克朱鹮保護關鍵技術，從1981年發現的7只到2012年的1300余只，再到目前的9000余只，初步擺脫了朱鹮“滅絕”的緊迫風險。

　　“每次看到振翅高飛的朱鹮，都會讓人心情愉悅。”看著朱鹮野化馴養大網籠內飛翔的朱鹮，張躍明說，希望越來越多的朱鹮越過秦嶺，“走出”國門。